乘舟
Puyuma
2019-12-28  

壳卷//师生关系[Ⅵ]

//主家庭教师壳x叛逆小子卷
    副飒炸双高中生,飒炸飒无差
    副生意人十x他的养子须
 //本章回忆有点长,剧情废物上线,我太屑了,感谢所有看到最后的人!!TT
 //All虚构,请勿上升

——

        天旋地转的感觉真他妈奇妙。飒头一次被人玩了这么一遭时这样想。

        他也许躺在黑洞洞的车厢里,模模糊糊地听见了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声音,听着他们商量着怎么处置自己。

        “须,这家伙运哪去?”

        “城郊有个废弃工厂,老板欠债逃了,员工卷铺盖走人的时候厂里一些易燃品没带走全堆在那里。我们去那,形势不对就放一把火把他们全烧个干净。”

        “啧,这么狠。早说这是杀人放火的事情啊,我现在不干了行不行?”

        “有你他妈的商量?你现在给我假惺惺地猫哭耗子了,你倒卖那些东西难道就不是在杀人?”

         “你他妈小点声。”

         ......

         把“他们”烧干净?“他们”是谁,除了我还有谁?他们要拿我要挟炸吗?那些人倒卖什么东西?

        飒头疼得发晕,没等他想明白,终于还是很快就不省人事了。

        面包车的茶色玻璃在夜色里愈发像一张罪恶的遮羞布,纵是道貌岸然的月光也不敢随意试探这样一些关着魔鬼的窗户。

        车里光线很暗,须和飒坐在后座,跟另一个男人一起把飒夹在中间。这次随着须来的人有三个,开车的是个机灵人,道上的都知道这家伙躲道路监控挖视线死角的本事说第一没人敢称第二。于是人送外号老马,取“老马识途”之意。副驾驶坐着的和飒旁边那个男人是姓厉的一对兄弟,前面副驾驶的是厉三,后面这个就叫厉四。

        厉三长得壮,厉四喜欢玩阴的。也不知道他们的老子取这名字的时候要是知道他们以后会刚好相反长成了对不三不四的败类,会不会当时就直接把他们打回娘胎里。

        须揣进兜里的手牢牢地抓紧手机,刻意使自己保持表面的冷静。这是他第一次亲自下场趟这趟浑水,他感受得到这三个人若有若无的探究的目光,觉得那像毒蛇阴狠地吐着信子。他表面上波澜不惊,心里确实有些发毛——曾经与他的养父共事的,竟都是些这样的人。

        这次对飒的绑架是预谋好的,须完美继承了他养父消息四通八达的能力,知道飒炸闹翻了以后就看准时机过来绑架了飒。须越观察飒炸,就越知道他们两个是截然不同的。炸只是叛逆,喜欢他的吉他和音乐,他跟飒出去疯玩,但从来没有突破法律和道德底线的想法。飒不一样,飒乐意打擦边球,也更容易涉足地下的肮脏网络。飒有自己的信息来源,不然他也不能这么快把须查出来。擒贼先擒王,绑架炸没有价值,所以要先把飒控制好。这次须绑了他,一方面是要报复他之前说自己是个不成气候的小喽啰,另一方面他要引出卷儿,再在最后放火之前,给十拨一个电话。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须发现了十的一些秘密。如果十在他面前永远是和煦的春风,那在须看不到的阴暗角落里,他也许就成了阴冷潮湿的腥风。

       十身上有着数不清的秘密,须认识的十太片面,让须不得不想着采取一些手段以便收获真正的十。须太爱他了,不甘心只认识他的好,他要发现他的恶,共沉沦与否另说。

       须想在电话里对他的养父说,现在这里有两个人,只要十肯把藏着的一切秘密告诉他,他就可以把他们放走,不然,就一把火烧了。与他无关的两个生命换一个完完整整的爱人,在他看来足够等价。

        而要拉上卷儿,是因为须当初被卷儿毁掉的那一幅素描不是练习,而是他画的作品。他画的是十,他闭上眼就能在脑海里勾勒清楚的养父。那是须画的第一幅十的肖像。练习可以有很多张,但是须从来不画第二幅相同的作品。所以一幅作品毁掉了就是毁掉了,再也没有了。卷儿后来遭受的,在须看来,都是他应得的。

——

        壳在老城区闲逛了半天,连抽了几根烟才心满意足地往回走。老城区的路灯很刺眼,他低着头走路,注意着坑坑洼洼的水泥地上偶尔盈起的积水。前几天打了雷,但是雨不大。这几天偶尔会下点毛毛雨,直到今晚才终是一个“黑云压城城欲摧”的鬼天气。

        他的心情也没有多明朗——自从那日找陈拜了解了他们那个圈子这么多年来的变化以后。

        高中时代一起犯事儿的那群人里,在毕业以后有壳这种金盆洗手不干了的,也有一条黑路走到底,越陷越深的。壳原本就是他们的老大,现在突然走了,那些自甘堕落的人甚至心怀怨恨,觉得壳当了甩手掌柜。他们蔑视法律和正义,所以认为壳是个实打实的叛徒。

        壳不以为然,他不会因为这些人就停下自己的脚步。当初他跟那些走偏了路的狐朋狗友彻底断了以后还劝过犹豫的十不要这么摇摆不定——十几岁的时候大家之间都还有点单纯的兄弟义气,毕业了可就大不相同了。十没吭声,看起来就算听了这忠告,采取行动的力度也不彻底。所以后来壳时常能听到十在那些人干非法勾当的时候从中出力,这也是他一直无法跟十重新成为真正的好友的原因。

        壳这些年来只知道那些曾经的狐朋狗友在做非法生意,但具体是什么他并不知晓。直到他问了陈拜,陈拜当时什么话也没说,捡起道旁一个小树杈,在布满沙石的小路上画了一个丑不拉几的三角形,然后在三角形的正中央写上一个单词:“Gold”。他瞧了一眼壳霎时间变了的脸色,迅速抬脚把那幅小学生简笔画擦掉了。

        壳在心里怒骂:金/三/角。这帮孙子真是坏得无可救药。

       

        壳哪里知道,十多年前跟壳分道扬镳以后,表面上经营着五金生意,背地里和毕业后去地下谋生活的那群人是无可奈何地一直断不了联系。壳当初断得这么容易,还不是因为他身在国外,国内的人奈何不了他。所以那时候壳理所当然地劝十的时候,就显得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十是做生意的,他当初一直难以做大,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那些人总是来干扰十的交易。

        为了自卫,十不得不采取些手段。他编程厉害,高中就曾抱着随便玩玩的心态黑掉了整个网吧。十知道这些人在和金/三/角的人打交道,于是他就开始有意识地通过网络探查他们的消息往来,准备收集证据,适当时候就交付警署。开始做的时候十确实只是为了自保,只是后来事情变了味儿,那边的人发现了他,耍了老道的手段使他莫名其妙地就被卷进了dp交易里,等他想要脱身的时候,已经在别人那里留下了痕迹。

        当时的十太年轻,被那些老辣的姜摆了一道,总归还是会乱了方寸。于是他无可奈何地将错就错,在那些人干非/法勾当的时候出了技术活的力气。

        好在十不是傻子,他一面表面帮助作案实则并没有真正起作用,一面暗中清理之前那些酿成大祸的原始痕迹。直到最近,他的工作才终于进行到了尾声。等把所有东西处理好,他就终于也可以像壳一般潇洒走人了。

        壳觉得做了坏事,是因为他没有拉回那些误入歧途的人。而十觉得做了坏事,是因为聪明反被了聪明误。

        原来那一年夏天的毕业,分道扬镳的不仅是前路,也是人生。

——

        “飒,我后悔了。”

        “要不我们和好吧?”

        “打打打打住,炸炸,你看看你这样子,这不情不愿的,村头王二丫都不一定答应你。”卷嘴里叼着根雪糕,坐在房间的床上看着面前向他演示道歉场景的炸炸直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壳老师今晚不在家,卷儿一边放飞自我在十二月的严冬吃起了雪糕一边向来找他诉苦的炸炸提供情感辅导——虽然他本人连恋爱都没有谈过。

        “啊——”炸炸像被抽走了气似的长长地哀嚎了一声倒进卷儿的床把头埋进被子里,闷闷的声音不快地传出来:“爱谁谁吧,我不干了。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喂,炸炸,你还是不是男人。”卷儿狠踹了他一脚,心说朽木不可雕也。炸炸被踹到的小腿猛地一弹,他骂了声脏话光速远离卷儿,怒喊道:“你怎么还打人啊!”

        “你不该揍吗?你自己说,你是不是有病?”卷儿一看他竟然还敢顶嘴就气不打一处来,心里明白了:这王八蛋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儿。

         “我有什么!病......”炸一个怒气冲天的反驳出来,到最后一个字猛地心虚地泄了气。卷儿瞅着他那窝囊样子直笑:“怎么了炸先生,你也觉得自己该就诊了?”

         “你从哪学来的这嘴巴?今天是七分毒。”炸不答反问。

         卷儿被他噎了一下,眼前浮现出壳的身影。

         ......壳老师真是阴魂不散啊。

        “滚,没朝谁学,我本来就很厉害。”卷儿一顿,话音一转:“你别想转移话题,你赶紧给我反省一下,你还敢说你没病?”

        “噩梦是你做的,课也是你要逃的,可怜我飒哥温情陪跑,还要被你凶到墙上。你说,你是不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人?”

        “......”

        “他对你说的话确实过分了,但是你难道还不了解他吗?什么是气话什么是真话你比我更清楚。”

        “那个油脸胡要联合瘦猴何陷害你,他直接一脚把那瘦猴踹飞了,喂,我长这么大,可没见过飒哥发这么大火。”卷儿说到后面语气竟然有些羡慕,一时让炸炸有点后悔了——他忘了,卷儿的脑回路也没有多正常。

         “一码归一码,他说话不对,可你也有错在先。”卷儿转过头正对炸炸举起一根手指认真道。“说话的事,等追回来再找他算账,你下不去手就我来,我揍人的力度不比你小。”

        “但是首先,你还是得去道个歉。”

        唉。炸炸望天,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其实卷儿说的也不无道理,最开始无理取闹的确实是他,没什么好洗的。后面飒对他说的话,其实他也没往心里去。卷儿说得没错,要是他还分不清飒说的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那也白玩了这么多年了。

        道理都懂,就是十七岁的男生这脸,实在是拉不下去啊。

        “唉,你们这些人真好,还有这种事可以苦恼,我都没有对象儿。”卷儿看着炸炸哭天喊地的模样,忿忿地舔了几口雪糕,又说:“前几天我壳老师说他喜欢我,我那个瞬间还很激动来着,虽然我知道他说的不是那种喜欢。”

       “那有什么关系,你不能把它变成那种喜欢吗?其实我觉得壳哥挺好的,人帅又有才,你可以考虑考虑。”

        ???

       卷儿给了炸炸一个爆栗:“我又不是超人,不会魔法,不能turn ke into boyfriend。”

       “哈哈哈哈你别玩Chinglish啊,你的壳老师不是也教英语吗?不怕他听见啊。”炸炸说。

        “怕个屁,我的地盘我做主。”卷儿仰头。

        “哦?你的地盘谁做主?”

        ......?

        卷儿僵硬地转头看向门外,就见壳好像是风尘仆仆地赶回来的,身上的衣服覆了点薄薄的水珠,他手扶着门框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手机,目光直往他们二人扫。

       就在卷儿内心骂娘地想要说点什么挽救一下的时候,他就看见壳摆摆手疑惑地问:“你们...没有收到消息?”

       “什么消息?”卷儿和炸炸同时回问。

       壳看着他们茫然的脸色皱起眉,沉声说:“飒是你们的朋友吧,他被绑架了,就在城郊的工厂。”

       “什么?!”是炸炸的声音。

——

        “你的朋友怎么比你还冲动。”壳一边开车,一边数落道。刚刚那个炸毛一听到消息就冲了出去,卷儿喊了好几声都没回头,一溜烟就没了影儿,壳都来不及说他可以开车带他们。

        “可能...是没有见过壳老师飙车吧。”卷儿牢牢地抓紧了安全带,被十二月晚上鼓鼓灌进来的冷风吹得脑壳疼。看壳之前在市区开车的那种乌龟速度,卷儿倒是真没想到他竟然有魄力一脚油门踩到底。卷儿没扎头发,现在卷发被风吹起来满车飞舞,他忍不住说:“壳老师,你能不能把窗关上。”

         “哦,抱歉,”壳扬了扬眉,识相地关了车窗,“我平常没有你这种烦恼。”

         ......你当然没有,臭壳,你再剪就能跟那个十爷一起立地成佛了。

        壳见卷儿不说话,百年难得一遇地顿悟到他可能被气噎了,于是又接道:“你怎么不扎头发?”

        “......没有发圈,你有吗?”卷儿说最后一句当然是随口说个寂寞,像壳这种利落短发哪来的发圈?

        “......咳,好像还真有。”

        ????????

        看卷儿满脸的“大哥不是吧”,壳又木着脸补充:“之前去买唇膏,精品店送的。”

        “你涂唇膏?”卷儿又问。

        屁,谁涂唇膏,看你嘴唇干得起皮了顺便给你买的,一直没机会送而已。壳心里说。

        “给你那只小流浪狗涂的。”但是壳老师克制不住自己在嘴上犯贱。

        ......这人是不是有病?这么记仇?

        卷儿额角冒井字,心里默念了一万遍杀人犯法,皮笑肉不笑道:“壳老师真是富有情趣。”

       “过奖,发圈在里面,”壳说着指了指主副驾中间的盒子,漫不经心飙车的模样给卷儿看得胆战心惊。“等会可能要打架了,你散着头发当心给人剃秃。”壳老师说到最后还要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放心好了,我死了也要拉你垫背的。”卷儿表面保持着他的皮笑肉不笑,心里气急败坏地从盒子里拿出发圈,他觉得今晚他可能没打架之前就会先被气死了。

       壳用余光瞥向他,在窗外飞速的掠影间那个发色乌黑的小人皱着能看见怒气的眉毛,漫不经心地扎着头发,像一尾游离于纷乱世界之外的鱼。

       都说华夏民族最重含蓄表达,比如说,此时的壳就觉得,那头长发好看极了。

——

        “陈拜!借你辆摩托!”炸炸骑上摩托就朝正蹲在地上吃饭的陈拜喊道。

        “又他妈找我借!你这孙子,上次剐蹭的那一道我还没找你赔呢!”陈拜眼睛都瞪直了,深怕这小祖宗又给他整出点什么幺蛾子。

         “少他妈废话,明天就给你送一辆全新的!”炸接过口嫌体正直的陈拜的车钥匙,踩了油门就驰骋而去,留下陈拜的叮嘱被北风拉得很长:“你倒是注意点安全啊——”

         注意安全?炸脆声把头盔扣下来,在心里冷笑。

         现在要注意安全的可不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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